陪你到世界的尽头

“曾经由男人来决定女人该不该受教育,白人决定黑人能不能活下去,后来我们都认为这是荒诞的,如今我们却又让异性恋来决定同性恋能不能相爱”

从刀:

•毓骁x艮墨池
•想起什么写什么系列
•意识流



毓骁把艮墨池从天权国主手里捞出来已经两月有余。


艮墨池可以下床那天,他还在书房批阅奏折。死里逃生的臣子跪在他身前,眼神是一片淡然。


艮墨池说:“王上救命之恩,无以为报,自当肝脑涂地,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。”


那时,毓骁只当是艮墨池收了他的锋芒和野心。


毓骁说:“本王不喜听空话,也知艮先生是有才之人,遖宿正值用人之际,你还愿意做本王的艮卿吗?”


毓骁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救这个杀害太师的叛臣。


他知道艮墨池受了八十一钉却没有死在荒郊野岭,没有被野兽吞食入腹。他也知道艮墨池去了开阳,如今开阳落败,他从执明手中要来艮墨池只为将其挫骨扬灰。


却又在看到这个人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的时候,软下了心肠,唤来医丞为他救治。


艮墨池在天权被施以严刑,新伤叠旧伤,鞭痕烙印覆于钉痕之上,整具身体被伤疤占据。毓骁此时正抱着艮墨池,细细吻着他身上的疤痕,他还埋在艮墨池体内,已经泄过一次,但无论他怎样刺激,艮墨池那话依旧是软趴趴的。


夏季的天总是亮的很早,艮墨池被惊醒,心慌意乱中出了一身冷汗。他叹了口气,身旁的毓骁早已入睡,但他却难以安枕。



艮墨池再次站上了遖宿的朝堂。


毓骁没有封艮墨池官职,总是要做些实事才能堵住百官之口。


他是这样想的。


大殿之上,何人不知艮墨池的丑闻,三易君主祸国乱政的不祥之人。周围是窃窃私语的大臣,这些人挤眉弄眼,交换着心照不宣的表情,视线直直穿透过来。


他却只是站在大殿之上,垂眼盯着地面,一言不发。


退朝时,艮墨池走的很慢,几次用刑被伤了筋骨,每走一步都要忍耐着钝痛。身旁越过他的大臣出言嘲讽,艮墨池偏了偏头做了回应,眼神也没有分出一个。


大臣气冲冲的甩袖离开。


艮墨池上朝已数日,却整日低垂眉眼不发一语,不复往日的神采。


毓骁问:“此事,艮卿意下如何。”


艮墨池走出一步,躬身作揖,只道:“全凭王上定夺。”



毓骁在他身上挥洒着汗水,艮墨池仰面躺着,直直地盯着房顶。


正是销魂时,他却在走神。


毓骁贴近艮墨池的耳边,问他,“艮卿在想些什么。”


艮墨池像是还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,他说:“天还没亮。”


毓骁不懂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。


毓骁抱着艮墨池去了浴池,等到洗漱干净,换好衣服,回过头时已经看不到艮墨池的影子。意识到事情不对,他赶紧跳进水中,把已经闭着眼睛潜进水里的人捞了起来。


咳出呛进来的水,艮墨池悠悠转醒,看着一脸震怒的毓骁,他从地上直起身子摆正跪姿,然后说:“臣有罪,让王上费心了。”


若说以前的艮墨池野心勃勃又偏激狠毒,那现在的他只有波澜不惊的死寂空洞。


毓骁问:“你想寻死?”


艮墨池顿了顿,半晌才说:“不想,这个死法,总归会让天下人耻笑。”


毓骁看着这样的艮墨池,心里不断泛上一股焦躁的不安。


他只好绷着脸说:“你最好知道,别忘了你的命是本王救的,没有本王允许,你就不准寻死。”


艮墨池越加瘦削,毓骁搂着他躺在床上,只觉得怀中触感愈发硌手。艮墨池闭着眼睛,不知在想着什么,沉默良久,他说:“王上,臣不想再上朝了。”


毓骁没想到他会这样说,但看着艮墨池日益清瘦的脸,还是应允了他的请求。


毓骁不想看见这般消沉的艮墨池,便常邀他下棋饮茶,与他商议探讨这国家之事。以往的艮墨池总是滔滔不绝的讲述其对天下之势的看法,论述如何治理遖宿的改革之策,眼睛里满是亮光和对未来的憧憬。如今他反应淡淡,像是在听一个索然无味的问题,对此毫无热情。


无论毓骁怎样问,他也是从石凳上站起来,走到毓骁跟前,俯身下跪,只说:“王上莫要再取笑臣了,恕臣愚钝,参不透这家国大事,不敢妄论。”


那日他偶然路过,随手罚了几个瞥着艮墨池偷笑的宫人。


艮墨池很少走出寝宫,也不与他人接触,闲暇时只窝在屋子里看看书。


他仿佛与这世界格格不入。


已经看了一炷香的时间,这一页书还摆在眼前。


艮墨池想要从回忆里走出来,却又被迫重温往日的痛楚和屈辱,受过的一次次刑罚,世人的嘲弄,不被信任的艰涩,满怀雄心壮志却被打压的狼狈不堪,以及终于认清自己无用的痛苦,记忆不断闪回。


他只当自己有济世之才,却不曾想过自己只是他人眼中的跳梁小丑。


毓骁进来时,便看到艮墨池呆呆地坐在那里。


在他们还没有闹掰之前,毓骁最喜欢将艮墨池圈入怀里,然后听着自己臣子压抑的喘息,看着他抓紧了床褥,不复狠戾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茫然。


现在的艮墨池依旧任他索取,却不知该怎样回应。


艮墨池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,回忆缠绕难以入眠,虽然和毓骁的欢好每每都感受不到快感,但是疲惫的身体好歹可以强迫自己入睡。


又总在天刚明时被惊醒,重复那日被毓骁从床上踢下,而后赏赐八十一钉的噩梦。


他知毓骁心善,也知毓骁对自己好,脑中又在不停地想起开阳的覆灭。



艮墨池最终还是请旨离开,毓骁派人在山中建了一座木屋,本想遣人去照顾他,却被艮墨池拒绝了。


一如往常般平静的日子,毓骁已经半月没有看到艮墨池,总是有些想念。


毓骁派人前去探望艮墨池。侍卫还没离开书房,毓骁又赶紧将人叫了回来。


他啧舌一声说:“罢了,你与本王一同前去。”


毓骁给艮墨池建造的木屋,地处僻静,景色也好。


屋中空无一人。


落了灰的桌子上只有一张纸条。


「回顾吾此生,所求皆成空,沦做他人笑谈,承蒙王上不弃,自感无颜存活于世,了此残命,只当一切,皆是一场荒唐大梦。」


纸条没有署名,屋子里的摆设也没有被动过,艮墨池就这样在世间消失。那时孤身前来投诚,如今带着伤痛离世。



只当一场梦,


往事皆做空。



END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大概就是阿艮想回避这一切,但是大臣,宫人,毓骁的的言行一直在刺激他想起往事,想起以前的痛苦和不停的自我否定。后来他的病愈加严重,睡不着觉又被惊醒,精神极度疲倦,看书走神也在想着过去,最后他的自我否定压垮了他的精神,他想起了开阳,觉得毓骁总归是他初心,他把开阳的覆灭归罪于自己,不忍心再连累毓骁,于是自我了断,把这糟心的一生当做一场噩梦,孤零零的来了,悄无声息的走了。


这样的一个故事。


想起什么写什么,随意看看就好,谢谢喜欢。

评论

热度(27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